*R18描述有。忘了說可能有漫#54雷!
06
接到學校聯繫,將艾倫從警局帶回的利威爾在沙發坐下,艾倫不發一語地坐在他對面。
「還是不打算說話?」
利威爾看著從被押住,到警察到場處理,做完筆錄一直到回家都不做聲,似乎打算無止盡緘默下去的男孩,用一貫清冷的嗓音說:「不說話不能改變你傷害他人的事實,就算我的職業也沒權限免除你的前科。」
利威爾翹起腿,手放到沙發椅背,臉撇向一邊,長出了口氣:「其實也只是小鬥毆事件,如果你想要消去前科的話,我也不是不能想辦法……」在對話者顯得沉默時,他反倒話多了起來。
「他說的沒錯。」一整天沒再開口說話的男孩突然開口了,「我是精神病患。」
「胡說什麼。」利威爾不以為然。
「我有精神分裂症,你應該早就聽過吧。」艾倫猛然抬起頭,再度露出來到這裡第二天早上露出的狠戾眼神,「親戚間總有傳聞吧,就像我聽過你的一樣。」
「那又如何。」利威爾臉色沉了下來,但這嚇不倒艾倫,他有把一切和盤托出的衝動。
「我不是一個人來到這世界的,我身上有另一個人!他是個熱血笨蛋,他會變身成巨大的怪物,他眼見著朋友一個個在他面前死去,甚至他死前的痛苦都留在艾倫‧耶格爾的肉體上!」艾倫緊抱住自己的雙臂,用力地彷彿要將自己擠扁,一邊哽咽著使勁怒吼。
「我站在街道上不知道自己在何處,眼前浮現的是高聳入天的城牆。我想要握住什麼利器,奮力刺入某個東西的後頸,我……」艾倫的手被抓住,他一個驚醒睜開眼,發現自己張開嘴作勢要咬,而近在嘴邊的手腕則被利威爾抓住。
艾倫深呼吸了幾次,甩了甩腦袋:「我會搬出去。」
「不必。」男人平靜地回答,感覺艾倫要將手放下,才緩緩鬆開對他手的箝制。
「我是精神病患,我需要一個人住。」
「你不是。」
「我不是?」艾倫嘲諷地笑,「我的主治醫師這麼說,還是你也學過醫?」
利威爾閉了閉眼,說:「那不是幻覺,都是真的。」
「你是說我幻想出來的故事全是真的?」艾倫有股大笑的衝動,一股氣從喉頭湧上。他有些上氣不接下氣,「利威爾,你是不是也該去檢查大腦啊,我可以介紹……」
「我是你的監護人,調查軍團的兵士長。」
艾倫歇斯底里的笑容在臉上徹底凝固了。
「你『記憶中』有這個人對吧?你從沒有對任何人說出口,我卻說得出來,這就是證據。」利威爾冷靜地說。
「有催眠師曾經對我做過催眠療法……」艾倫搜索枯腸找尋可能的解釋。
「就算可以,我有什麼理由去弄那種東西啊。」
艾倫知道他是對的,利威爾沒理由去查他的病患檔案,何況利威爾說出三個關鍵字:「監護人」、「調查軍團」和「兵士長」,他剛好在催眠時全部說過的巧合機率太小了。
更何況,利威爾有什麼必要捏造這種事?
「如果你還想要其他證據,我還可以多說一些,像是巨人的生成原因……」
「夠了。」艾倫打斷利威爾的話,「既然如此,我更要搬出去。」
利威爾表露自己的身分就是為了讓艾倫繼續留下來,以至於他聽到後挑了挑眉。幾秒後,他眼神透出理解,點了點頭:「我懂了。」
「謝謝你,兵長。我會趁這一週找房子,還有這個也要還給你。」艾倫將鑰匙串從背包拿出來放到桌上。
「不必叫我那個稱呼,我叫利威爾。」男人淡淡說道,「鑰匙留著。」
艾倫低著頭一整晚,注視著那串放在桌上的鑰匙。
07
由於已經過了學期初,學校附近的出租套房都被學生租光了,艾倫租到的房子比利威爾家離學校還遠,但他無所謂。還沒復學的期間他就一個人坐在房間裡,專注盯視著利威爾家的鑰匙串,將鑰匙磁卡一支支從金屬圈拔下來,再一支支裝回去。
利威爾是兵長。
在知道的那一瞬間,心裡湧起一股狂喜。不只是因為找到「同伴」,而是找到的是「那個人」。利威爾的形象和「記憶」中的身影合而為一。艾倫想要張開雙臂抱住這個人,卻只能握緊空蕩蕩的雙拳。
不對。利威爾不是兵長了,他也不是那個死得淒慘的楞小子。一切都過去了。
但艾倫開始頻繁地夢到一些甜蜜卻令他醒來痛苦不已的夢境。
夢裡只要在那人身後,無 論是步行,或是策馬尾隨,心中都盈滿可稱之為希望與喜悅的感情。想要為那並不高大的身影減輕負擔,想要做些讓他開心的事,對方可是地位僅次於團長、高高在 上的兵士長,而自己頂多是個有點怪異的菜鳥士兵。對方曾經涼涼地說:『你不過特別了點會變成大個子,可不是多了不起的人哪。不要以為自己多神勇就衝在前 面,白癡。』
被不帶情面地用毒舌削了一頓,但他反倒開心得很,只因那是在一場戰役後,男人皺著眉為他做著包紮,口中吐出的責備。
那表示對方很關心自己。
就算只是不可能有結果的暗戀,他也甘之如飴。
艾倫在夢裡笑著醒過來,就連白天盯著鑰匙發呆時也會因想到關於他的回憶而傻笑。
他的前世——真要這麼說的話——多麼喜歡這個人。所以一旦從「記憶」回到現實,他往往難過地摀住嘴痛哭失聲。
「兵長,為什麼……你要背叛我啊……」
恢復意識時,自己的雙手已經被綁在一起,垂掛自天花板。整個身體的重量用一根粗麻繩支撐著,被縛住的手腕已經麻痺,應該不久後就會脫臼吧。
「這裡是……?」
逐漸清晰的眼前出現調查軍團的制服,藍白二色的自由之翼在政變成功後依然飛揚在調查軍團士兵的身後。
自由了……但他卻失去自由。
「科特分隊長?」他困惑地出聲叫著前面人的名字。是這人帶他來的。這人是起義後兵長最倚重的下屬,所以自己才不疑有他地跟來。
「Eren啊,抱歉了,」科特分隊長嘆口氣,「是上面的人要我這麼做的。」
上面的人?分隊長之上不就是團長和兵長而已?
「等一下不管被問什麼,你都快點招啊,不然萬一Levi兵長親自拷問,你也不樂意在他面前露出難看的一面吧……」對方面露憐憫地勸導。
「招……什麼?」
「地下室的秘密啊。」
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盡可能地低頭,挺起胸卻感覺不到往昔貼在胸前的金屬觸感。「鑰……匙……?」
「鑰匙被拿走了,但是卻找不到地下室。」
「已經不需要了……」他艱困地開口,「巨人已經……」
「這也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啊。Eren你一向很崇拜Levi兵長不是嗎?」
他如墜冰窖,不僅雙手,整個人都感到冰冷。科特講完就離開了,自由之翼消失在木門的遮蔽下。
整個木屋沒有任何一扇窗,在木門掩上前,從門縫窺視到的翠綠,是他最後看到的自由世界。
08
復學後,回到學校的艾倫更加疏離於人群,臉上也失去過去還會做做樣子的表情。雖然還有同學會靠過來約團體報告與進餐,但與他保持距離的人更多。
艾倫系上安排了勞動教育課程,名稱好聽,事實上就是讓學生在課餘時間打掃系上的公共區域。
系辦藉此省下清潔費的支出,但學生也一抓到時間就摸魚。
艾倫倒完垃圾回到系館,正好聽見同學們的笑鬧。他在牆後站了一會兒,因為只要他出現,同學就會立刻安靜下來,怕無意中說了什麼刺激到他。
「喂喂,昨天借你的片子看了嗎?」
「看了,你口味真重!」
「你就不會想將那女主角幹到潮○,○出在她體內嗎?」
「口水擦一擦啦,你打了幾發啊?」
「打到打不出來為止啊!」
「喂。」
艾倫走了進來,無視剛在聊限制級話題的兩個男同學互拐手肘動作,默默將用畢的掃具歸位。
「先走了。」
「啊……艾倫,再見啊。」
「再見。」
因為下午沒課,艾倫並沒有到學生餐廳用餐。他買了條麵包邊走邊啃,公車來了就跳上車,到哪裡也不管。
直到下了公車,他才發現自己搭的是往利威爾家方向的車。他看著漂亮的建築物一晌,掏出一直放在書包裡的鑰匙。
他原本只打算看一眼就好了,真的。
艾倫站到如以往一樣潔淨到發亮的地板,這住了半個學期的屋子有著主人的氣味。他太沉迷了以至於當他與走廊上走出來的人雙眼對上,沒能及時想出一個不請自入的理由。
「利威爾……」他恍惚地叫道。對方臉上閃過一絲意外,隨即又平靜如常。
在對方探詢的目光下,艾倫不由自主地走向他,推著他靠到牆壁。利威爾不需要問他來幹什麼,男孩接下來的行動已經給了他答案。
艾倫用身高的優勢將他圍在雙臂與牆之間,嘴唇夾帶熱度地壓落下來,然後是粗暴的吮吸、啃咬、摩擦。艾倫的手拉出利威爾襯衫的下襬,由下探入他的衣內。
「您為什麼不抵抗?這不像您啊。」艾倫分開兩人的唇,身體卻貼得更緊,將對方牢牢壓靠在冰涼牆上,話中用著刻意的敬語,「您對我懷有愧疚嗎。」
「要幹就幹,少廢話那麼多。」利威爾查覺到緊貼著自己的男孩身體產生的變化,心下了然。等同於首肯的一句話,讓艾倫將他拽向主臥,邊移動邊急不可待地扯開他的衣物。
「那我就不客氣了,我可不會太溫柔……咦。」男孩遲疑了一下,輕輕撫摸起男人裸露身體上的痕跡,怔怔道,「我差點以為這是前世長官的身體……」精瘦結實,除了沒有皮帶勒痕外,上面遍布不少傷疤彈痕。
艾倫抬起頭,複雜的目光落在男人看向別處的狹長黑眸,「為什麼要跟自己過不去?已經是和平時代了,不再需要刀口上舔血啊……」艾倫輕聲問。
利威爾沒有作答,連話也懶得講地閉上眼。從這一微小動作,艾倫讀到的訊息依然是「要幹快幹,少廢話」。
艾倫無奈地笑了一聲,放棄言語。這個人一點都沒變,也依舊將自己的心禁錮,不顧自己的意願。
這場付諸本能的性愛沒有 潤滑,沒有擴張,沒有前戲,沒有使用保險套。艾倫並不是不懂那些,而是他想看什麼程度可以讓這驕傲自負的男人哭出來。他分開男人的雙腿,將自己堅硬發燙的 部位用力推入男人體內,在狹窄的通道中蠻橫衝撞。乾澀的甬道受到外物入侵不住收縮,隨著入侵物的強橫摩擦而出血。鮮紅隨著刻意誇張的進出動作而溢出,一滴 滴落在深色床單,形成更深的一塊塊濕印。
利威爾身上佈了一層薄汗,牙咬得死緊,一聲不吭,連緊閉的眼睫也幾乎不見一絲顫動。在上方的艾倫也好受不到哪去,冷汗涔涔,堅持用自己的痛苦施與對方更大的痛楚。
絲毫快感也沒有的性交,雙方都蓄意藉著讓對方痛苦(讓自己痛苦),來獲得救贖。
「……我都忘了,這種行為跟拷問的酷刑比起來應該不算什麼吧。」艾倫用沙啞聲音笑著說,下一刻腰部一個使勁挺身向前,「睜開眼看著我啊,兵長!」
利威爾連呼吸也察覺不到起伏,此刻終於微微動了一下。他緩緩睜開眼,沉靜地對上艾倫火焰猛烈翻覆的金眸。
「Eren。」利威爾低沉的一聲輕喚,讓艾倫剎那間停止了呼吸。
「兵長,找到了!」
跟著部下的腳步進到那間簡陋的廢棄小倉庫時,即使本就沒抱著希望的他,心還是沉了一下。他不被發現異常地走到自己原本的監護對象——現在是一具屍體了——的下方,進行初步查驗。
之所以說是「下方」,是 因為男孩是被倒吊起來的。挑高的天花板,讓這被吊起來的男孩自然垂落下來的雙臂,依然碰不到地面,而屍體的頭顱位置,正好在站立姿勢的他面前。他將屍體轉 過正面,男孩正好與他面對面,放大的瞳孔無焦距地瞪視前方,其中一眼曾被剜去,還沒完全復原本體就死了,因此那只長了半隻眼睛的眼眶四周全是血漬以及眼球 的組織液。
以屍體上手腳末端的黑紫色勒痕看來,男孩被正吊倒吊輪換了好幾回。一口牙齒幾乎被拔光,頭骨上也有重力撞擊的痕跡,使頭顱呈現不規則的形狀。腳筋手筋全被挑斷,指甲還留下幾隻。側腰的肉被一片片削下,雖不致命,但料想那痛楚非平常人所能忍受。
(……自己怎麼還能冷靜地評估這個小子的死前狀況呢,怎麼辦到的,冷血程度令自己也感到恐懼。)
能夠在受傷情況下而沒有變成巨人,應該是對方在用刑前先行對他注射抗巨人化的藥劑了。而對方的目的是……沒發現男孩不離身的鑰匙,看來是為了獲得巨人生成的秘密。身後傳來一些嘔吐的聲音。他命令旁邊的士兵記下自己的口述,並速寫下屍體情況。
在調查軍團掌握了皇室大 權的現在,是誰出賣了他們。經過這些年的軍旅生涯,能制伏住男孩的人已經不多,更何況陳屍地還是在離本部如此遠又孤身一人的情況下。最可能的解釋便是,將 那男孩帶來這裡的是他信任的人。男孩舉目無親,童年好友一個死於討伐巨人,一個死於政爭內亂,剩下可信任的人就只有軍團的舊識了。
他一一回想男孩失蹤時幹部群的人,喚道:「立刻令科特過來。」
科特分隊長正在內地整頓,接到他的命令後不得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。當這名在政變最後一仗立下奇功的軍官一踏進廢棄木屋時,吃驚地發現裡面只有矮小長官一人,以及……科特驚嚇地看著倒吊著的屍體。
「兵長,您……有事吩咐?」這位分隊長有些不安地說。
他從這部下進來就開始鉅細靡遺觀察其神色,而在對方終於開口,他用著低沉冰冷的聲音劈頭便道:「你是背叛者。」
外表老實誠懇的軍官起初看起來想否認,但還沒開口,血色更早一步從臉上褪去。
即使臉色變化已經與認罪無異,他依然淡淡列舉科特的嫌疑證明。屍體倒掛在眼前,科特沒有試圖為自己辯白,噗通跪下哭喊著:「對不起,兵長!我認罪!」
當間諜崩潰地自白時,在讓人進來做了口供後,他平靜地讓部下將這叛徒帶回王都審判。
「他犯了再重的罪,都得經過審判得到刑罰,」他聽見自己冷冷地說,「這是他的權利。」
「兵長,您休息一下再回席納吧,您自從到這裡來就沒闔過眼了。」
他搖了搖頭。還有很多事情要做,與科特連繫的舊王室殘存勢力據點,保護製造巨人的秘密等。他站得筆直看向倒掛著的屍體:「把Eren解下來,小心別碰傷了。」
他讓小子辛苦地維持三天的倒吊姿態,為的就是讓這名叛徒認罪。
好幾個部下嘀咕著,依言上前放下屍體,他不用聽也明白他們是納悶一具屍體還怕碰傷嗎,它早就已經體無完膚了。
他在已經被小心安放在地面的男孩身旁蹲下,伸出手蓋在男孩睜大的眼上。男孩沾滿血液的全身黏濘不堪,開始腐爛的屍味臭不可聞,但有潔癖的他卻感覺不到這些。
Eren,對不起,是我的責任。
在終於獲得自由的現在,卻讓你死去。
水滴滴在胸膛上讓他清醒過來,伏在他身上的男孩像是比他還痛地哭著。利威爾伸手去摸滴在自己胸膛上的水,是溫的。
「你痛……嗎……」艾倫結結巴巴地問,淚水不斷滾落,「回憶裡的雨水滴在身上都讓我痛不欲生……為什麼,我到底犯了什麼錯,神要這樣懲罰我?」
利威爾說不出話來,原本打算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去。
艾倫哭得聲嘶力竭,從他身體出來,丟下一片狼藉和他的那串鑰匙串,落荒而逃。
「前世你可沒那麼孬。」利威爾嘁了一聲,坐起身開始打理被精液血液弄得一團糟的床鋪。
09
由黑洗白讓利威爾成了一個勵志的題材,就連在單位裡也不乏有人對他質疑,但利威爾不屑那些聲音。
當利威爾在預定時間到達一間獨棟平房,與在門口的同行交棒後,他目前保護的要員已經一身西裝筆挺地從門後打算走出來。在西裝內穿著戰術背心與防彈衣的利威爾將泰半身子擋住門縫,慢慢開門讓對方出來。
「你還是那麼小心翼翼。」保護對象是個比他高大得多的男人,帶笑的聲音給人溫和慈藹的感覺,但他的盟友與政敵卻很明白他雷厲風行和心狠手辣的手段,「不過以你的身高我總擔心子彈會直衝我面門射來。」
「你可以爬著出來。」利威爾沒好氣地說。如果這一幕被外人看見,肯定為區區一個隨扈居然對現今聲望勢力最高、還有可能選上下屆議長的聯邦議會議員不恭而震驚。另一個配合已久的隨扈知道這兩人認識已久,不敢說什麼,如往常地在一旁警戒。
「我一個國會議員怎麼好用爬的出門。」
「那你就別多嘴,你再高我都保護得到你。」利威爾平淡地說。
「這我不懷疑,」埃爾溫‧史密斯身為如今政壇大老,他很明白自己這條命的價值,但他更了解這個身材嬌小的男人能耐,「說真的,退役後考慮一下當我的私人保鑣?」
「我不是軍人,沒什麼退不退役。」利威爾邊與老友抬槓,邊警戒四周,直到史密斯家的司機將車開出來,「反正我現在不被你用特殊關係要來替你護衛了嗎。」
有著貴族氣質的金髮議員笑道:「什麼特殊關係,你該知道今天的議會何等重要,為了重要的外交決策,才需要強大如你的特警來保護啊。」
史密斯停住笑語,認真地看了看與自己淵源不淺的隨扈,話中帶著關心:「利威爾,你還好吧?讓你休假了半天你怎麼比沒休還累?」看利威爾微不可察地臉色一沉,以直覺敏銳洞察機先聞名的史密斯議員大膽推測:「你那條小狼狗?」
「閉嘴。」利威爾翻了翻白眼打斷老闆的打聽。昨天才回家沒多久,那小狼崽就來了,不發一語脫他衣服開幹,又不負善後責任跑掉,害他拖著痠痛的全身洗床單被單,累得洗完澡倒頭就睡,直到隔天醒來都沒吃任何東西。
「你不用擔心,就算我情況再差,也會完成任務。」利威爾蹲下身,詳細檢查了車輛確定沒有安裝任何可疑物品,才讓議員在另一名保鑣的保護下坐上後座,而自己也打開另一邊的車門上車。
10
艾倫紅著臉醒過來。
不,可以的話他甚至不想醒來。
夢裡一幕幕旖旎的畫面,他確定那是前世的兵長與Eren。
怎麼會?他們前世是那種關係嗎?難怪昨天他會覺得好像從利威爾身上看到兵長……的身體。
艾倫摀住發燙的臉。
夢裡,在調查軍團本部兵士長的房裡,他們的身體緊密地貼合著。在雪地裡的小屋,他們兩人做著比火堆更快讓人溫暖起來的事。成功解開巨人之謎後,他們瘋狂地親吻擁抱,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記號。
「Eren。」靠在他懷裡(因為體型的關係),男人用一根食指勾住他頸項的金屬物品,看著那小東西在光線照射下折射的光。
「還是別留在世上吧。」
雖然沒說出主詞,但自己沒來由地就是知道男人指的是什麼。
「我也這麼覺得。」巨人用來當成武器,已經導致太多悲劇了。巨人的秘密應該隨著牠們的消失而埋葬。
「當成普通的項鍊也好。」男人將它甩回他的胸前,「不過每次做的時候都甩來甩去的,礙事。」
「你明明說它跟著我的動作甩動的模樣很好看的!」
「……我才沒那麼說,蠢貨。」
「有!」他耍賴地收緊雙臂將最重要的人連同父親的遺物包攏在懷裡。
艾倫將手背覆蓋在眼瞼上,遮住照進室內的陽光,心中逐漸明朗。
所以、兵長不可能會背叛他的!以他信仰兵長的程度,假如要騙他的鑰匙,只要一句話,何必對他拷問。
艾倫一骨碌坐起身,按開了手機螢幕,邊想著下次要為利威爾拍張照來當桌面,邊撥出號碼。
死前太痛苦太短暫太心亂,絕望的心情將自己層層纏繞,才會讓恨意折磨了自己十九年。
當手機接通時,艾倫用著難得輕快的聲音道:「媽,早。」
電話的另一邊傳來溫暖的聲音,艾倫臉上帶著笑容:「嗯……我想問妳,關於利威爾的事……」
他知道利威爾會主動提起讓他一起住的原因了。這人也跟他一樣,被前世的幽靈所束縛,加入黑道是利威爾的反抗。與想切割出前世今生的自己不同,利威爾想整合,所以才會選擇警察為職業,甚至受訓加入時有危險任務死裡求生的特種警察部隊。
艾倫對未來終於有個明確的方向:他想到他的身邊去,哪怕他帶領自己走上的是條死路。
11
男人右手裡握著半自動手槍,另一邊尚有一把衝鋒手槍,槍口冒著硝煙,那是和他出生入死多年,他最稱手的傢伙。他可以在槍林彈雨中左右開槍,彈無虛發。但如今敵人身在暗處,他們則是只有暫時的掩體。子彈尚未用盡,在恐怖行動攻擊不知會持續多久的情況下,每發子彈都要善用。
在經過主要幹道時,他們的車就受到伏擊,加固的輪胎被小型火藥炸破,司機被一彈射穿額頭,另一名保鑣在掩護史密斯下車時受到狙殺,而利威爾的膝蓋也被流彈擊中。
「這次是我情報收集不完整,我該負責。」利威爾將槍放在手邊,從隨身的公事包取出急救用具,利威爾冷靜地評估傷勢,說道。
「我想那是今早臨時增加的伏擊點,誰都措手不及。這次他們出動的陣仗還真不小,原來我的命有那麼值錢。」看著隨扈雙手穩定迅速地處理傷勢,史密斯嘆了口氣,「利威爾,你先走吧,我一定要趕到議院。」史密斯說道,此時他的聲音不像以往讓人如沐春風,而是帶著信念的重量。
「很好笑。」利威爾冷冷地說。短短時間他已為自己的膝蓋做好緊急包紮,讓自己不會因為傷在關節影響奔跑速度。
「這樣都不能逗笑你嗎。」史密斯無奈地說,他的心裡的確不如外表緊張。
因為他的武器就在這裡。兩千年前在,兩千年後的現在也在。
利威爾抬起頭給了自己保護的要員一個眼神,帶著他迅速移到公有停車場,撬開某一部車的車鎖—--
那小子來自己地方的第一晚,他就是用他獨門開鎖技術進去幫那小子蓋被子的。臭小子,隔天還不領情!
「埃爾溫,你不能死。」利威爾對著依他的話跳上駕駛座後方座位的議員說,用著特殊工具發動車子。
往國會大廈而去的國產車抄小路避過所有埋伏的敵人,接到通知的警方已經沿路加派了警力,護送利威爾的車成功到達聯邦議會的總部門口。
利威爾從駕駛座出來,斜斜拿著槍令包圍的媒體後退,才以身體掩護著打開後座的車門。會議時間已經延誤了十五分鐘,史密斯在車門打開後,快速地從後座出來。
這時,從媒體群中響起一計快門聲,緊接著安裝消音器的手槍開槍時的悶聲混在嘈雜的人群背景音中,最後的一發子彈以刁鑽的角度飛向打開六十度的後車門——後座的男人上身已經探出一半,重心也轉移到跨出地面的腳上—--
利威爾側踏了一步,原本讓出予議員下車的空間又讓他的身體阻擋;無論他的身材多麼嬌小,擋住六十度車門還是綽綽有餘。
子彈射入人體的同時,支援的警力已經武裝衝向開槍的方向,讓那把槍再也發射不出子彈。
「快叫救護車!」
12
艾倫早上兩節沒課,第四節上完課後,打算先到餐廳吃完午餐再離開學校。這一天國會似乎有什麼重大議案要決策,新聞一直在播報相關內容。艾倫沒有心情注意新聞,看了幾眼就匆匆把午餐解決。
就在他收拾完餐具,前腳離開餐廳,電視螢幕緊急插播了一則新聞:
『政界大老埃爾溫‧史密斯議員在前往國會大廈途中受到恐怖份子攻擊,司機與隨扈二死一重傷。史密斯先生在隨扈保護下毫髮無傷,驚魂未定卻仍強打精神開始會議。而以背部為史密斯先生擋下子彈的是這位名叫利威爾的隨扈,子彈進入胸腔性命垂危現正送往急救。
『利威爾年僅二十八,高中學歷,來自聯邦警察的特警部隊,特警訓練以最優秀成績結訓。同僚說他悍不畏死,只要有他參與的任務皆能完美達成。而他讓史密斯議員穿上自己的防彈衣,並以身體掩護他出車門的空檔,可以證明……』
離開學校的艾倫直接再度來到那幢高級公寓的外面,這次他是有意識的。他的鑰匙留在利威爾家了,他想來拿回去。他還想為昨天的事向利威爾道歉,並保證再也不會讓他那麼痛了——昨天真有如災難般的一塌糊塗。利威爾會讓他進去的。
問過警衛確定利威爾不在,艾倫站在外面等,不時抬頭望利威爾所在的樓層。
就算在門口不會遇上開車進車庫的利威爾,利威爾回來後那扇窗後的燈就會亮起。雖然到晚上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,但只要複習前世和今生的記憶就會讓等待的時間變得飛快。
快點回來吧,利威爾。
FIN
天啊!爆字!廢話特多!(跪)艾倫生賀提早發完沒關係吧?有關係嗎?
還沒寫時以為這篇的艾倫會很黑很中二很病,沒想到……虐的是他啊!(抱歉是我寫的沒錯)生日就得抓出來虐一虐是我派作風!(。Eren生日快樂!但願你有等到你的Levi~ヾ(*´∀`*)ノ